2016年8月26日金曜日

第41回【拿山電影院】 The Tank Man―民主的代價

◇主題:The Tank Man ―民主的代價
◇講者:大D
◇時間:六月十八日 (六)下午14:30 
◇地點:早稻田大學 22館 719教室
◇簡介:
六四它到底是什麼?是中國官方所定性的動亂?還是海外媒體所宣傳的那樣正義?我們現在不用也不能做出它的史定位。
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屏棄身區分、跨越意識形態、政治立場、用最接近客觀的態度去一起感受和銘記。
這次讀書會將欣賞由PBS(公共電視網)在2006年拍攝名為「坦克人 The Tank Man」的紀片。「坦克人」是於1989年六四事件中,一名在長安街上隻身阻中國人民解放軍坦克車隊前進的男子。其照片成為近代史上最為著名的照片之一。在共黨派遣軍隊驅離天安門廣場上的抗議群、並造成大量死傷後第二天,該名男子嘗試阻近18輛59式戰車車隊行進。儘管領頭的坦克駕駛一度試圖轉向繞過,但是仍然遭到該名男子阻。該名男子還爬上坦克炮塔,並和駕駛員溝通。最後他被幾名身穿藍色衣服人士帶離現場,坦克隊伍則繼續往前行進。
在阻坦克事件中共有4名攝影師將其拍成像片、並且於第一時間發出去,此外有一名攝影師一直到2009年6月4日時才發表了他從地面上所拍攝的事件像片。很快地,相關像片和影像隨即在國際間各大報紙頭版與新聞媒體中廣為流傳和引起討論,並被視全世界反對壓迫的象
這個議題不只在中國因為被官方視為禁忌議題而鮮少人知,就算對其他知道六四天安門事件的國家來,可能對其來龍去脈也不是知道的那麼詳細。因此這次我們也將會在開始前借由帶大家看當時中國改革派以及保守派的演講片段來理解整個六四發生的政治背景。在放映後我們也會試著跟大家討論六四後政治氛圍的轉變以及六四後的群運動。本次讀書會做為拿山中國月的第一場,以六四天安門事件為主題,開展對中國集權政治和中國社會文化的思考。



本次讀書會由講者介紹六四的背景和後續開場。

中國官方迄今對六四事件尚無一個統一的定義,因此,來自重慶的講者對六四的認識,完全是在境外吸收的。在中國境外流傳的歴史版本,無可避免的是由當時民運參與者,甚至是民運領袖的角度出發回想。講者對這樣的敘事感到質疑;多方面的並陳和多方(包括政府內外)的共解才算是歷史。講者也謙虛地請大家不吝指正。

當代中國的政治結構是在六四事件後形成的:中國領導者收回政治彈性,並開始發展出「三位一體」的特徵,同時控制軍、黨、國,解決了集權政治的權力分配問題。這一包含主權與分權,理論上完美的架構,在實務上卻因為中國共産黨的體系與國家體系並列,使習近平得以共產黨主席之姿通過黨的意志(共產黨對人大會議「提出意見」),支配中國政府。
然而,一九八九年時的政治結構並非如此,鄧小平掌控軍委、李鵬帶領國務院、趙紫陽擔任總書記;黨政軍主要領導人幾乎和政府領導人不重複。(除了李鵬和趙紫陽。)而中共「八大」元老,則凌駕於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國共產黨最高權力機關,鄧小平不在其内)之上,設立了中央顧問委員會(鄧小平參與),透過「提交意見」來影響黨。

經歴文化大革命的一代人,渡過思想最封閉的時代,並在八十年代後試圖開始追求自身幸福、追求光明。
一九七九年改革開放,中國政治經濟文化都發生了急遽的變化。鄧小平「實事求是」的精神推動了思想開放,解放了自毛澤東時代以來被壓迫的思想、移動、和對普世價值的嚮往與追求,自由主義的影響也在詩歌、電影、和音樂中留下痕跡。比如顧城〈一代人〉的詩句:「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來尋找光明」,全詩短短兩句點出體文革過後文化乏匱的現實,但既然文革是不可磨滅的歷史傷痕一如與生俱來的漆黑眼珠子無法改變、無從選擇而漆黑黯淡,但苦難的宿命不過是揭櫫生命的意義:生命的本質即是苦難,但自此出發觀照世界從而尋找光明。顧城更期勉彼時一代的群眾,重要的是信念和選擇,去尋找希望。
而同一時期美國性解放運動成為了被廣泛接受的新思潮,青年的過剩能量在性愛上爆發(可參考電影《頤和園》),並溢出到政治。而在政治上青年的無力和渺小,又往往造成毀滅性的失望。雖說如此,其實自七零年代末期周恩來過世以來,學生運動的軌跡零散地橫跨整個八零年代。當時政治運動的核心與主要訴求主要在經濟方面:計劃性的開放帶來的不公平、通貨膨脹和腐敗造成青年的不滿。
物價闖關、物價失衡、官倒(官員主導企業擁權並變賣資源)、包車皮(由國家掌控之鐵道利用公用火車皮私運貨到北京)、價格雙軌制、與中國官方的整體嚴重貪汙腐敗,種種不滿在一九八九東歐劇變的背景下,終在紀念胡耀邦的集會活動中失控。
而衝突在打擊貪腐的口號中擴大之時,鄧小平的四二六社論則定調此場運動為完全沒有合理性的暴亂,引起趙紫陽的不滿。在拒絕趙紫陽和學生撤除社論的要求後,鄧小平與黨內與民運人士的衝突更進一歩擴大。 





其後,共產黨情報局指出當時學生領袖和趙派(改革派)的人有秘密接觸,黨內的意見分離正式提升為李鵬和趙紫陽之間的政治角力。這可從趙紫陽與李鵬對學生講話的場域與態度中看出。趙紫陽對絕食學生指名「性質問題」:四二六社論對學生的定性有誤差、並肯定學生的「好意」。趙紫陽對學生的同情造成鄧小平的不滿。而國務院總理李鵬在大講堂裡對人民發表的談話,則看得出對學生的強硬態度,同時也是第三人的作品和政治動作。
隨著示威上升成國際事件,蘇聯擔心波及蘇聯,或對其產生影響,戈巴契夫出訪中國。在《李鵬六四日記裡》裡,李鵬提及趙紫陽在戈巴契夫訪華一場談話裡的出乎意料地介紹了鄧小平在中國的領導地位。趙紫陽:「鄧小平雖然不是中央政治局的常委,但(中共)13屆一中全會做出的鄭重的決定,在最重大的問題上都要經過鄧小平的同意,中國仍然是鄧小平掌舵,在處理重大問題時總是向他通報,向他請教。」(頁78)此一言論聽在鄧小平耳中甚是不滿,有推諉責任之嫌,兩人正式決裂。
而保守派希望儘速平息「暴亂」,改革派希望當時訪美之人大委員長萬里回北京後召開人大常委緊急會議開鍘李鵬,但萬里受到鄧小平等元老壓力而無法直接返京。趙紫陽受排除於權力核心,導致行政中心出現分歧。行政命令矛盾導致軍隊內部的矛盾,出現地方軍隊和中央軍隊的開火,與木樨地的血腥鎮壓。


六四最大的餘波在於政治界的分歧,由六四時的分歧可看出,未來中國的政治改變若有機會發生,那也將出現在中央政府內部的矛盾跟歧見。
有趣的現象是,以往的中共中央幹部的子女們現在都從事與政治無關的工作,而參加運動的運動者的孩子們反而變成新一代的積極黨務人才。年輕的菁英們對政治失去興趣,反而進入商界。

【分組討論】
第一組:



太陽花與六四的異同:
不同:時代背景
1989中共與2014中華民國
1989年的共產主義崩塌的情境與2014的民主世界
相同處:皆為左翼對抗右翼之運動。
共產黨非左翼。中共實為官僚資本主義與裙帶資本主義之政黨。

中國改革:
期待改革派產生黨內分歧。六四為自下而上,中國沒有鎮壓經驗所以屠殺。
民主是最不壞的制度。極權如果可以推出完人那便是好的,但並沒有這樣的人,因此需要民主使聲音並陳。
期望漸進改革。


第二組:
中國有無建立民主制度的經濟基礎?是有經濟基礎的,但沒有經濟條件。資產分佈不均使得擁有大部分的資源的既得利益者不想從事改革。期望藉由擴大黨內矛盾推動民主化改革。


第三組:
假如是當時的領導人,那有什麼方式可以解決問題?怎麼回應?
假如站在領導階層,不會這麼做,但理解。
當時的局勢漸漸升高,情勢已經出於控制,工人加入,黨內的分歧也漸漸擴大。因此,鄧決定鎮壓的結果可以理解。
為什麼經濟改革有繼續,政治改革卻沒有?
因為當初的決定為希望在中國人跟其他人的心中留下印象:中共就是不會允許政治改革,因此經濟改革與政治改革必須非平行進行。
之後為什麼沒有再發生這樣的事情?這樣的能量能否再發生?
到目前為主六四仍有震懾效果。六四為政治理念為主,而在中國若沒有經濟崩潰,只有政治理念的運動成功的機會並不大。


結語:
不管鄧小平選擇成為改革派跟保守派,他的地位都不會改變:他本來就是權衡地位者。鄧在九二年南巡時聲明改革開放必須繼續,此時反而是以改革派之姿現人。
至於對民主化的期待,講者提到,中國菁英僅約為兩三億人,八九億人的農民才是重點。中國進行改革的重點應為提高經濟,建設農村並使農民接受教育,使其有能力接受民主。中國改革的方向應為立憲主義,並複製法國大革命模式,拉攏現在為技術官僚的技術菁英,期許他們的力量會推動黨中心進行改變。
共產黨和其他國家式政黨一樣,非正式政黨。共產黨的政黨實為統治集團。他的觸角已深入人民與人民生活之中。而當一個政黨的理念跟主義已經消失,最後支撐的只是利益。
期待哪天會有一群年輕人,會抱持著熱情再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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